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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好的展信佳 (第1/2页)
好友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你们的事我们都不便问的太多,后来你俩分手后信佳去了国外,再没回来过,你也有了新女友……” 好友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,然后举杯道:“下周我就要被公司外派到另个城市了,新公司那边事情很多,肯定是赶不上你的好日子了,所以就提前祝你新婚快乐吧。” 周颐沉默的举起了杯。 结果好友又道:“也祝信佳…前途似锦。” “……”周颐听此只知道微笑,却也怎么学不了好友对展信佳道不了一声祝福。 初恋总是这样的,又何况分开的太匆忙,那层曾被她亲手挑破的窗户纸永远的梗在了心头,让她无法忘记,更无法释怀,她以为人生不过如此,隔着几度重洋,她和展信佳各自有了各自的活法,山高水长,或许不会再有再相见之日,但总归也是好的。 她素来是知道自己配不上对方的,学生时代便是如此,后来长大了也依旧如此。 可再后来,她却听闻她倏然死于精神病,跳楼自尽而亡。 那时的她女儿刚过满月没多久,妻子同她说起的时候还微叹了声,“可惜了,她向来是优秀拔尖的。” 周颐只愣愣道:“…你怎么知道她的事?” 妻子顿了两秒钟,忽道:“因为她…是我爸爸养在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。” 原来如此。 竟是如此… 难怪那一年她第一眼见到妻子的时候就觉得眼熟,像极了她心里藏着的那个人。 原来…是妻子异母的妹妹。 妻子家里的事周颐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,岳父大人年轻时候风流倜傥,是京都出了名的世家公子哥,又是个傲气的alpha,有钱有势又有相貌,这样的人在外面养了几个外室听上去也不是多稀奇的事。 只是可怜了她妻子,正房的女儿,儿时却得不到一丝父亲的宠爱。 每每妻子说到此事时总忍不住落下两滴泪来,妻子是个好强之人,若不是年少之时受的伤太大也不至于多年耿耿于怀。 “你放心,你有我呢。”看见妻子落泪,周颐顾不得伤心旧友离世,忙上前安慰道,“我会对你好的,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,我绝不会辜负你的。” 她郑重许诺道。 妻子听到此处哽咽着扑进她怀里:“他们都说我事事要强却偏偏不肯联姻,非要与你在一起,结婚的时候亲戚朋友都劝我说这世上的alpha骨子都是喜欢omega的,将来你若是飞黄腾达了,富裕了,迟早是要与我离了去找别得omega的,我父亲就是如此…可我,可我不信,你是最好的人,你不是爸那种薄情的人,你待我好我看得见,周颐周颐…答应我:只爱我一个人好么?” ——只爱我一个人好么? ——好。 周颐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剐了刀,她闭上了眼,不该再想起从前的往事的,四年了,她早就放下了。 “周颐?周颐——”妻子叫着她。 “我在。”她应了声,承诺着,“不要乱想,我会好好的爱你的。” 言罢又抱着妻子说了不少的好话,总算是把妻子哄高兴了。 情绪稳定之后妻子又说道了展信佳的事,面带忧愁道:“她…到底也算得上是我妹妹,克死在异国他乡,爸又不肯认她,我想着总得让她落叶归根才是…可我不方便去,你,你代我去一趟吧…我听说你们好像曾是高中同学?” 周颐楞了下,麻木地点了下头:“是的…分科之后,是做过两年同学的,她…那个时候还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呢。” 提起往事她没有说的太仔细,只笼统地说了个大概。 她确确实实是真心爱着妻子的,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 “那我叫人给你订明日的机票,你去接她回来罢。”妻子沉默了片刻,又道,“她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亲戚了,早些年和爸闹翻了,爸不肯认她,所以家里的墓地她肯定是不能入葬的……” 周颐听到这儿便接话道:“那我…替她寻处墓地吧。” 她不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了,实在过去了太多年,分开的时候展信佳还跟她说要她好好的,少女眉目冷淡,说话斯文平和,是记忆里抹不去的一枚朱砂痣。 她没有想过要怎样,就算是真的想的话那个时候读大学就早该付出行动了,她配不上展信佳,也知道展信佳不怎么喜欢她。 忘了那些往事,不再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,或许是她那个时候唯一的尊严了。 她只是想展信佳过得好,可再听到对方的消息时便是阴阳相隔了。 人世无常。 妻子点点头,伸手理了理她的衣领,轻轻道:“你们是同学,又算得上是她姐夫…去迎她最后程路也是应该的。” “——好。”她点头。 后来她去了美国,去接回了展信佳的骨灰。 那时她二十五岁,是与展信佳分开后的第五年。 再相逢,展信佳静静地躺在狭小的盒子里,只剩一捧灰。 不远万里,她把她接了回来,又买了处风景很好的墓地亲手把她葬了进去。 落葬那天在下雨,周颐一个人撑着伞站在墓碑前静静的看着碑上的那张黑白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