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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57) (第2/3页)
个旅客,梦醒的时候就该静静离开。 不要惊扰他。 但,这样的念头很短暂。 人和人的缘分太浅太渺茫,或许他毕生的好运气都只够遇见贺昭这一次,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。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像这样渴求过一件事,即便自己有意忽视也压不下去,他想在贺昭身边待得久一点,再久一点。 怎么样都可以,他甘愿把那份滚烫的感情按捺住,换一个在他身边长久待下去的资格。 晚自习回家,贺昭在路边买了两个热腾腾的烤红薯,拎着袋子不停小幅度地晃,晃着晃着忽然说:大人都很任性。 易时迅速看了他一眼:你不是大人? 贺昭声音很轻松:我还不够任性啊。 路灯投下一层毛茸茸的光镀在贺昭身上,呼出了些许不明显的白雾,光和他都很柔软。 半晌,易时的手掌落在他头顶,很轻地揉了下他的头发:确实。 贺昭顿时感觉脚下的路面随着他这个动作变得松软,迎面而来细微的风也变得温柔。 哎,怎么办呢,谁让我天生就是这么善解人意。他心跳加速却故作镇定。 你不是挺能哭吗?易时说,可以哭一哭。 贺昭猛地看他,满脸不可置信:我什么时候挺能哭了?而且哭怎么了?现在又不流行男儿有泪不轻弹,憋着对身体不好! 易时收回了手,语气里是难得的温柔:没说不好,你可以任性点。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走了几步,贺昭问。 冷风吹动着贺昭的额发,他垂下了眼眸,盯着地面。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?易时嗓音平淡。 然后,他看见贺昭皱了皱眉,轻哼了声,明显不满意他的答复。 易时十几年的生活几乎只有自己,正常家庭该是什么样,大家在想什么,他不是很清楚不是很感兴趣,也没有太多探究的欲望。但贺昭和他不一样,他总是在好奇地张望,似乎什么都想看清楚,似乎什么都要清清楚楚。或许因为他骨子里天生就透着一股坦率纯真,对这个世界好奇且包容,不会去计较但是不允许模糊,对人对事有着精确的判断和尺度。所以总有那么多为什么那么多问题,凡事都想要个答案。 贺昭这些好奇也好,隐藏情绪故作轻松也好,不对外人流露的娇纵情绪化也好,对绝大部分人统一的细心和温柔也好,都很贺昭,都很好。 只是他有时候猜得到贺昭的想法,有时候猜不到。 就像现在,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个问题贺昭才会满意,也不知道贺昭想听的答案是不是他差点宣之于口的喜欢。 贺昭像以往一样,即便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,也不会咄咄逼人地追问,很自然就换了话题。 以后我不仅是你同桌、房东,还是你的室友了。他听见贺昭感慨。 声音听不出一点儿情绪不好,反而多了几分跃跃欲试。 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。 你在想什么?贺昭忽然扭头看他,问了他想问的问题。 看了易时两秒,又自己回答: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在想这家伙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想法,太麻烦了。 对了一半。易时说。 哪一半?贺昭问。 前面半句。易时说。 这还差不多。 贺昭:您老见多识广,当然不知道对于我们十几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来说,父母家庭是很严重沉重的头等大事,光是父母离婚就很不幸啦,足以成为不良少年叛逆的借口和理由。 易时目光很轻地从上往下扫了他一圈:毛都没长齐? 卧槽? 这什么关注点! 贺昭张了张嘴,不自觉提高了音量: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!不是真的毛都没哎!你这个外国友人怎么回事!怎么什么都不懂!就是乳臭未干的意思!乳臭未干你知道吗? 不知道。易时说。 年幼无知!羽毛未丰!少不更事!贺昭把自己脑子里所有词汇都搜刮了出来,形容年轻人思想行为上不够成熟,贬义的,我这是自嘲自谦,哎,你懂没懂啊? 易时不急不忙:你激动什么? 我哪激动了?我才没激动!贺昭提高着音量反驳。 刚好走进小区,寒风的风向正好被楼层挡住了,贺昭觉得自己裹着大衣有一点点热。 忽然,易时弹了一下贺昭的后脑勺,贺昭吓了一跳,立即摸着自己的后脑勺,瞪他。 易时很轻地笑了一下。 贺昭愣了愣,看着易时,一时间忘了自己想说的话。易时也看着他,眼睛像幽深的湖水,不是平日里冷淡平静的模样,似乎有细细的波纹泛起,又似乎藏着很多深远隐秘的暗涌,吸引着人靠近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