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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82) (第3/3页)
试。 但是事已至此,很难再有别的选择。 比起分离,他更忍受不了贺昭后悔、对他愧疚,他不愿意他们之间的感情掺杂进任何其他的东西,不愿意往后的日子里贺昭总是带着内疚的情绪。 他理解贺昭的想法,换成是他,也不希望贺昭为了他牺牲。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是牺牲,对他而言,只是一个选择题,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贺昭。 但贺昭不那么认为。 不是贺昭成为了他的负担 而是他成为了贺昭的负担。 贺昭一向松散随和,他什么都不缺,也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,不是非得要怎么样,只要自在,怎么样都行。 但他的温和从容里裹着倔强骄傲,他有他的逆鳞,只接受别人不遗余力的好,超出负荷的太沉重的通通不需要。 易时刚刚在沙发上打了个盹,恍然梦见了走在树枝茂密校道的少年,轻盈自在,葱葱郁郁,鲜活得像夏季的风,他有些苦恼又有些倔强,红着眼睛说等我十八岁就好了,长大就是努力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。 这一次让贺昭苦恼的不是别人,是他。 他答应过贺昭,不会一厢情愿为他好,会站在他身边对他好。 这几天好几次,他都想点头妥协。 想让贺昭不再因此烦恼,不再板着脸。 可一想到要离开他五年,不是五个月,五个星期而是五年。 人生有多少个五年? 时间总是迅速从指缝里溜走,他不愿意错过关于贺昭的每一天每一个月每一年。 我们不会分开五年,最多两年时间,我就去找你好不好?贺昭压低了声音,语气带着商量。 两年?易时搂着他,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。 一年,一年。贺昭改口,算了,还是得两年。 什么意思?易时皱起眉,你不用特地 贺昭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,他不想让贺昭体会背井离乡,独居海外的滋味。 贺昭捂住他的嘴:看吧,我就知道你这样,我怎么都不行,你怎么都可以,双标。我出国玩玩也不行吗? 易时拉下他的手:我不出国也可以在国内按部就班读研读博。 你别激动,先听我说完好不好?贺昭亲了他一下。 好,你说。易时垂下眸光。 也不只有我们啊,二十多岁年纪就是要面临很多,就好像人生最重要的事都得在这个年纪完成。学业,工作,家庭漂浮不定,扎不下根。你现在也越来越忙了,我正式工作了肯定也会越来越忙,本来就没有太多时间在一起。贺昭语气不自觉带着哄骗,我们不如给彼此一点儿时间,先定个两年,都以学业工作为重,这不是分离,是为了先集中注意力迅速解决别的问题,为了以后能够更好地在一起。 易时轻嗤了一声,像是嘲笑又像是无奈:你想了几天,就想出这个来说服我? 我说的不对?贺昭被他的的话扎了一下,微微蹙眉。 你说得对。易时亲了亲他的眉心。 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距离不是时差,而是时间不够。 或许这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不得不面对的情况,时间和精力有限,想要去做需要去做的事情太多。 想与世界碰撞交流,又想和爱人厮守。 这几年易时陆陆续续也回了几次美国,但那是假期,即便隔着太平洋隔着时差,他们仍然可以找到属于他们的时间。 可如今即便他们在同一个城市住同一间屋子,能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。加上时差加上距离,恐怕连见缝插针都很难。 我和你的未来不是只能二选一,不是非得对立。你专心去做你的研究,我踏实地做我的工作,一有假期我就去找你,你有时间也得回来看我。我肯定会很想你,有空就给我打视频电话,你想都别想摆脱我。贺昭说。 贺昭说得很轻松,好像这件事没有那么严重,不是什么大问题,他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。 易时动了一下嘴角,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。 贺昭和未来从来就不是二选一,更不对立,贺昭就是他的未来。 他无法预见未来,但他希望能和贺昭度过往后的每一天,希望贺昭轻松自在。 沉默了片刻,易时慢慢地说:好,我们给彼此一些时间。 这下轮到贺昭沉默了,刚刚口若悬河说服人的劲儿全没了,搂住易时不说话。 易时和他不一样,易时决定了的事就是决定了,不像他游移不定。 易时问: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? 贺昭说过的话太多了,但他似乎知道易时要问哪一句。 他点了点头:记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