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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节 (第3/3页)
段,让你喝你便喝。” 音音用白瓷勺舀了一勺放进口中,清甜丝滑的糖蒸酥酪在唇齿间蔓延开,是国公府败落前,她每日晚间必用的味道。 她觑着身旁之人冷峻的面色,忽而笑了,这个人,似乎也没那么可怕。 她这一笑,杏眼弯起,露出清浅的欢喜,看的江陈愣了一瞬。 偏那娇嫩红艳的唇畔还沾着一滴酥酪,艳红趁着乳白,一片靡靡娇艳。 似也觉出了失态,她微微垂下头,伸出粉嫩的舌尖,轻轻舔食了去,抬头便见江陈一双眸子益发幽深,里面像是点了一簇火。 第8章 可今夜,他要让她记住他!…… 音音被他反扣着双手,被迫仰起头,与他呼吸相缠。 江陈看见那双清澈的眼里只映出一个他,凝视了片刻,他说:“你从来都不记得我。” 可今夜,他要让她记住他! 男子身上清冽的沉水香萦绕鼻端,腰后的大手带着薄茧的触感一下下传来,让音音如坠云端,来不及细想他话里的种种。 艳艳红唇下是纤细的脖颈,雪白一片,绵延进衣领深处。呼吸起伏间,盈盈绵软。 江陈的眸色渐深,忽而将人拦腰抱起,丢进了锦缎堆里。 于劲搓着手在外面来来回回的走,他有些担心,主子爷好不容易有个瞧上的,不会最后关头又不可心,给撵出来了吧。 正思量,忽听里面小姑娘莺莺娇泣,颤颤的喊了一声“疼。”接着便是男子暗哑着嗓音,低低道了句什么。 屋子里的烛火噼啪一声,爆出一个烛花,朦胧暧昧里,罗帐上的流苏轻轻摇晃,由缓到急,伴着断断续续的低泣。 三更过后,里面才唤了水。 音音浑身酸软,如何爬不起来,由着婆子替她换洗一番,卧在锦缎上,柔软乖顺。 江陈瞧她模样,愣了一瞬,在外侧躺了下来。 女子与他隔得极近,温热清甜的气息丝丝缕缕缠过来,与他的纠结在一处,无端的让人憋闷。 他忽而起身,朝着外边喊了声:“于劲,备顶软轿,将沈音音送回去。” 他自有记忆起,从来未被抱过,他的祖母说过,身为男儿,便该坚毅孤勇。他一个人惯了,枕边忽而多了个人,实在压迫的紧。 音音本还有些迷瞪,听了他这句话,骤然惊醒。 是了,他们本来便是一桩交易,她出卖身体,他付出权力,自然该做完就走,她不过一个玩物,哪有什么过夜的恩情。 她咬着牙起了身,一件件披上衣衫,掀锦衾时忽而愣了一下,身下牙白锦缎上,几滴鲜红的血分外醒目,刺的她眼眶微微泛红。 她本以为会在新婚之夜,欣喜的交付于她的郎君,却未料到过,会是这样境况。 江陈听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嘎然而止,回头一瞧,便看见了她眼角的泪,不由皱了眉:“沈音音,你这般不愿又何必来.” 他说着,看见她皙白的手下那滴鲜红,忽而顿住了。 默了一瞬,目光又落在她锁骨处深深浅浅的痕迹上,半晌才道:“今日便留下吧,等明日再走。” “主上,轿子备好了。” 于劲的声音恰当的响起,在门外低低禀了句。 音音便勉力爬起身,将那件半旧的薄棉披风裹了,朝她盈盈拜了拜,转身便要出门。 江陈瞧着她执拗神情,微挑了下眉,终究什么也没说。 他从窗口看见那个荏弱的背影拐进了廊下,单薄的旧披风飘飘荡荡,裹不住半点暖意,不由微拧了眉,喊于劲:“把我那件狐裘披风拿给沈姑娘吧,夜里寒凉。” 小姑娘听见声音,顿住脚,转过头来,瞧着他的面目默了一瞬,忽而笑了,在昏黄的风灯下散发着温润柔美的光,像一株暗夜幽昙,刹那绽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