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故人 (第3/4页)

音的那一瞬间就认出了自己的父亲。同样的，他的父亲也认出了她。
  她没能忍住，眼睛里一下就溢满了泪水。中年男人的面貌模糊了，扭曲了，她生怕对方又忽然消失，赶紧快速眨眼，把眼眶里的泪水全逼出去。
  楼天宝的父亲——楼天昴，他下意识张开了双臂，让自己的女儿扑进了怀里。
  两个人无声拥抱了一会儿，楼天宝哭够了，觉得丢脸了，赶忙用手去抹满脸的泪水，但却将指缝里的污秽抹到了脸颊上，弄得乌七八糟。
  楼天昴笑了，说道：“你和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。进来吧，有话慢慢说。”
  他拉着楼天宝，以及身后那个小和尚，走到了一面断壁残垣前。楼天昴将胸口的吊坠往墙上挥了挥，那面断墙就像一张布一样，开始发出微微水痕。
  楼天昴低头一撩，对两个人说：“进去吧，这不是正式入口。一般只有基地中高层可以用它的。”
  楼天宝与小和尚蒋涛两人躬身低头，一下钻进了帘幕做成的障眼墙壁中。楼天昴将幕布放下了，再次挥动脖颈上的吊坠，幕布又恢复成了墙壁的模样。
  好奇的楼天宝上去摸了一把，发现手感和墙壁完全一样，打不透，拳头砸上去只有砰砰的硬水泥声。
  “别砸了，这堵墙里头是聚合强合金，是异能者开发出来的东西，里头还混了鬼怪讨厌的材质，穿不透也打不透的。”楼天昴移下了自己女儿的拳头，“走，先吃个饭洗个澡，我给你找个睡觉的地方。”
  楼天宝乖乖地跟在他身后，小和尚乖乖地跟在楼天宝身后。
  爸爸带着大尾巴，大尾巴带着小尾巴。三个人走在石板路上，穿入了狭窄的街巷中。
  楼天宝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喊过爸爸了。她发现自己想要再次发出这个音节，好像变得很困难。她试了几次，终于能流畅地说话了。
  “爸，我之前在哪儿你知道吗？”她问道。
  楼天昴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  “你三年前跟着别人进副本去了。后来别人跟我说，你死在了里面。我信了，给你立了衣冠冢。”他平静地说。
  三年前？可是楼天宝她前两天醒过来的时候，分明是严重饮养不良加肌肉萎缩的状态，不是死亡状态。
  难道说她从副本里出来之后，就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带走关起来了。她身上穿着的洛丽塔服也太有玩具的感觉了，说不定她就是被贪鬼买回家的商品。
  楼天宝为自己的想象不寒而栗。
  楼天昴继续说：“死在副本里的人是不会出来的，我就死心了。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，太好了，太好了。没想到你还能活着……这个挺好吃的，你俩拿着吃。”
  他话说到一半，路过了一个做串串的小摊，从上面拿了两串不知道什么肉串下来，摊主倒也不生气，笑嘻嘻地挥手赶他走。
  楼天宝和小和尚咬了一口肉，感觉味道有点怪怪的，但又带着一种异常的香味，忍不住多吃了两口。
  小和尚礼貌地问：“叔叔，这个是什么肉？”
  楼天昴没想到小和尚会问他话，他的脚步顿了顿，回答他道：“老鼠肉。”
  楼天宝和小和尚作势要扔。楼天昴立刻阻止他俩：“别别别，是兔子精的肉。兔子精你们知道不？这里普通的兔子不好养，就从外头抓了白兔精猪精什么的，去秽关智慧，当成普通的牲口养就行。那可比一般的兔子和猪好养多了……回头带你们去天门基地看看。”
  天门基地，那是距离六合亭有一千多公里的亚洲大基地，也是亚洲基地的大本营。
  楼天宝的确很想去那里看看，但当务之急还是解决蒋涛的户口问题。
  楼天昴带着两个人穿过了拥挤而狭小的街巷，开了扇小门进一座面积不大的二层平房。他拉开抽屉找出一张白色卡片，丢到了楼天宝手里：“水卡，洗多少算多少钱。等会儿你换一下花洒滤层里的柚子叶，我用过三次已经不新鲜了。柚子叶在浴室外架子上最顶层，对，就是那个摆着关公的架子。”
  楼天宝松了口气，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将大门关好锁上，于是说道：“爸，我带他去别的地方洗，不用钱，你给我点柚子叶就行了。”
  “还去别的地方洗，你这孩子真见……外……”
  楼天昴的尾音卡在了嗓子里。
  他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，将浴室的小破门变成了一道气派的原木移门。女儿还小心翼翼地移开了两旁拥挤的架子，打开了这道门。
  “等一等等一等。”楼天昴放下了锅铲，他不打算先做饭了，“你是异能者？”
  楼天宝点点头。
  楼天昴再问：“你，你什么时候有的异能？”
  楼天宝：“挺久之前了。哦，不过我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，也就一周多一点吧。”
  楼天昴异常疑惑。他挠着自己的乱发，像是要把白头发都找出来似的，努力整理了一下思绪。
  他问道：“你……你说你刚到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？你不是没进副本吗？你要是在三年前进了副本，那你一年前就得去下一个世界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