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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九节 城破 (第3/3页)
为他年轻时候练过几年剑法。人就是这样,一旦疏懒下来,也就变得不想动弹。可恨!若是自己能够保持年轻时候闻鸡起舞的习惯,必定还能多杀些越族蛮夷。 一群蛮兵口中呼喊着号子,如同潮水般把窦伟贤淹没。 石头砸得很准,把一个蛮兵的牙齿砸掉了几颗。他没死,却被惹出了狂暴怒火,当场抡起长刀,砍断了窦伟贤的左腿。 一个穿着盔甲,身材高大的越族人走到窦伟贤面前,冷冷注视着他。 “楚人的官,算得上是个勇士。” 窦伟贤忍住疼痛,艰难地抬起头,看见了一张极其凶恶,充满冷漠与杀意的面孔。 很黑的皮肤,就像从生下来以后从未洗过,表面还涂抹了一层厚厚油脂,在火光和阳光下闪闪发亮。颧骨和眉骨很高,深陷的眼窝使整张面孔看上去仿佛骷髅,却偏偏充满了力量感。他的牙齿很黄,牙缝中间挂着几缕血丝。越族蛮人有着生吃活人心脏的可怕习俗,他们认为这样做能够吸收死者的力量,转化为自己所有。 窦伟贤认识这个家伙。他叫阮陈熊狰,是越族蛮王帐下的征北将军。当然,官职和名称,都是仿照楚国设立。 窦伟贤用充血的双眼死死盯住阮陈熊狰,要把那张脸牢牢刻在脑子里。 青绥县之所以被轻易攻破,是因为越族军队有萨满巫师跟随。安州主城虽然有楚国修士驻扎,却地处遥远,通讯不易。尽管窦伟贤之前已经发送过书信,自己也带领官兵民众拼死守城,却一直未能等来援兵。 越族人的发音有些沙哑,音节听起来也不是很标准。阮陈熊狰蹲下来,用森冷凶悍的目光看着窦伟贤:“小小一个青绥县,居然让本将折损了三千兵马。你,不可饶恕。” 窦伟贤轻蔑地瞟了他一眼,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浓痰。 阮陈熊狰没有发怒,他的涵养显然要比外貌更加深沉。他缓缓站起,带着残忍的冷笑,吩咐左右手下:“把这个楚人的官吊在旗杆上,挂高一些。告诉二郎们,这几天就把他当做靶子,练习箭术。射中者,赏银!赏粮!女人看中哪个给哪个,随便赏!” 几名蛮兵拖着奄奄一息,毫无抵抗能力的窦伟贤跑了下去。 阮陈熊狰转过身,扫视着遍布浓烟的青绥县城,脸上露出狰狞无比的冷笑。 “传令下去,杀光城里的男人,把所有女人全部带走。屠城三日,寸草不留!” …… 来自南疆的高级文书雪片般飞向了楚国京城。 “混蛋!一群废物!统统都是一群废物!” 庄严华贵的大殿上,顺明帝项钟把一封插有红色翎毛的高级文书重重砸在地上,无比狂暴的咆哮声震耳欲聋,在高大空旷的大殿上空久久回荡。 “安州历来都是南疆核心,刺史曹辉究竟是干什么吃的?竟然放任越族蛮贼入境,肆意烧杀抢掠。青绥县城破的时候,他麾下那两万军健在哪儿?” “越人蛮夷,屡次犯我大楚疆域,真以为朕是懦弱无能之辈吗?” 玉阶下,文武百官排成两行,一个个低头注视着手中的牙笏,默默不语,任由顺明帝站在龙椅上连声怒骂。 骂归骂,顺明帝其实也很清楚,南疆的问题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得多。安州刺史曹辉半年前就已经上报,越族蛮军有调动迹象,安州现有兵力不足以防守周边所有区域,请求京城方面提早派出援军。 这种事情嘴皮子上说说容易,实际真要坐起来,实在是难上加难。 楚国疆域极广,从南到北,是一个狭长形的区域。虽然西部地区与另外魏、赵等国接壤,相互之间也订立了盟约,但书面上的东西,从来都是要在彼此有相当实力为前提的情况下,才能够保证维持下去。几个重要的边塞关口驻扎重兵,与当地形成了稳定的补充、供应系统。这部分军事力量绝对不可抽调,一旦守关兵力稍有变动,无孔不入的探子立刻会把消息传送回去。到时候,原本满面笑容的盟友,说不定就会变成磨刀霍霍的敌人。 东面地区不时有海寇骚扰。楚国船运业并不发达,所造船只最多也就是在近海区域用作捕捞的渔船。据说,海寇来源于东面大海上的几个岛屿。他们自称是太照大神的子孙,语言、习俗等等也与楚国迥异。这些海寇的残忍冷血程度,比起南疆越族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他们擅于驾船操舟,凶暴野蛮,由于海岸线过长,顺明帝只能把军队集中在几个重要的临海城市被动防御。饶是如此,这部分兵力也多达二十万以上。 西面的守关部队,东面的海防军备,都属于楚国的二线作战部队,战斗力只能算是一般,甚至可以用“贫弱”来形容。毕竟,楚国这两个方向的基础战略只是防守,这些军兵虽然相对较弱,用作防御已经足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