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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9节 (第1/3页)
就总觉着他们到了岁数,做了父母就明白了……可,到了他们为母为父,臣才发现,想的美哦!道理人人都会懂,可疙瘩却是解不开了,这种疙瘩可不是世上戏文里唱的那般轻易,不怕揭穿,亲人心里的疙瘩,臣看来,是没的解了。” 常连起与常连旭趴在地上,有些愕然的微微抬头去看自己的爹。 常免申看看两个长子,又看着不抬头的小儿子,一咬牙,终于对武帝道:“请陛下,命~左右退避,有些事~臣想~想单独奏报。” 武帝没说话,佘青岭却站起,带着孙子回避开来。 等他带着两个孙子来到东明殿外,远远的便看到自己的儿子捂着腚,正一瘸一拐的往这边挪动。 陈大胜看到父亲,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,这么大了还被打了屁股,也怪没意思的。 安儿看到爹,眼睛便是一亮的伸出手:“爹!” 佘青岭笑笑,看着他们父子团聚亲的那样,嘴上却惯尖酸的说:“出息了,学会乱搅合旁人家事了,你呀。” 多年父子,感情早就有了,陈大胜挺无赖的说到:“丢什么人?丢人也是他爹,他家,儿这是被连累了。再说,南门之下四品的老大人也被打过,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儿这几个板子又算什么?” 说完他单手接过儿子搂在怀里,看看东明殿的地方,就小声问佘郡王道:“爹,小花儿没出来?” 佘青岭心里叹息,抬脸对陈大胜道:“叫他们预备车,铺厚实点儿,一会儿花儿出来就,就接回亲卫巷养伤吧。” 这话语气不对,陈大胜便歪头小声问:“真,真就到了这一步么?” 佘青岭笑笑,倒是满面佩服叹息道:“啊,如你那兄弟所愿,他这局做的真够大的,是谁的退路都没给留……他想要的太多了,算了!求不到就舍了吧,今日事了,那家人怕是~再也回不去了。” 一抹乌云在明月之上罩着轻纱,天地昏暗。 殿内,常免申眼神淡漠的在说着自己一身毛病:“……臣是独子,爹没的早,就没人教臣,啥是个爹样……臣年轻那会子号称义薄云天,又有个仗义疏财的名声,便以为自己真的是仗义疏财了,其实仗义疏财便罢了,偏又爱打抱不平,就满脑袋觉着这天下民生颇苦,臣托生在世就必有原由,更~有一日必然会做点什么……如此,就整日子钻营,钻营云薄云天!钻营仗义疏财,钻营给这人世做点什么才不是白活了一场……” 他看看自己的大儿子,看他恍恍惚惚的脸忽释然一笑道:“那时候臣多大?十六!年轻轻巧,还每日子义薄云天呢,他就来了!” 他抬头看着御案叹息:“不瞒陛下,臣头回当爹,压根啥也不懂,对着这见天哭唧唧的家伙,其实没啥感情。” 看两个儿子震惊,常免申无所谓的笑笑:“难不成你们就不一样?看到新生的,就摘了心肝的上去就疼?虚伪!” 见他们不语,常免申无所谓的笑道:“男人,大多没心没肺,错非那心性天生柔软想得多的,其实大多跟孩儿们都没啥感情,有感情也是逐渐养的,越养,越亲,越来越好,这是父子!可,那也得成日子伴在一起,才有功夫养啊……” 铜炉冒着青烟,常免申仰脸瞧着大殿藻顶苦笑:“臣那有功夫养啊?臣是稀里糊涂做爹,他们是稀里糊涂出生,又稀里糊涂到现在。落在臣这样的爹手里,他们又有什么好日子?便是好不容易得了亲娘一件衣裳,回头臣一看上门旧友的崽子身上没有取暖的,当着人就敢扒我儿的衣……” 常连旭的眼泪唰就留下来了,牙齿咬的咯吱作响。 “甭说没有处出来父子之情,仇怨就是这么堆积下来的,总有一日,这些疙瘩多了,就老子不是老子,儿子不儿子,他们心里装着委屈,委屈大了就是埋怨,而臣却理所当然的当自己依旧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潇洒人,臣跟着陛下造反,臣为起兵倾家荡产,臣让他们娘母担惊受怕,臣上他们娘母落入大狱,臣让他们几个流离失所……这是父子?这是夫妻?这是仇家吧?这,这都是臣的孽债,就总要,要还的!” 武帝眉毛抖动,心里也是别扭,便开口道:“人之孝道,不是理所当然么?何言孽债?” 然而一向稀里糊涂的常免申却说:“陛下,所以让您单独听臣一言,臣今日这番话可算是违背圣人所言了,陛下,您看臣,看上去荣华富贵,其实臣,早就一无所有了。” 武帝无奈,指着他的儿子们说:“你这老混账说的什么话,这不是都跪在地上么,区区家事,顶多算你个糊涂,怎么就是一无所有了?” 可常免申却哈哈一笑道:“陛下,可记得琢宁关一战……” “爹!!!” 跪在一边的常连旭与常连起忽然一起凄厉的喊了一声爹。 常免申单手捂着额头低头哈哈笑了起来。 武帝眉头一皱,他这一生少有狼狈,然而琢宁关一战却是因他指挥不当,害三军受损,后,还是常免申率部拼死抵抗,才给他留了时间脱离险境。 可那一战几乎打断常家军的元气,不,是几万兵马,活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