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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5) (第3/3页)
情放松了些。 等车停稳,后座的车门打开,便又露出笑来:岑意哥!晚上好。 晚上好阿叙! 后座上年轻的艺人抱了只巨大的礼物袋,要把怀里的东西先递给他才能顺利下车,零食吃吗?一个小粉丝送我的。 不了。 沈闻叙帮他拎着零食大礼包,跟助理告别后一起回家:提前收工? 嗯!下班的时间比预计早一个多小时呢,拍摄很顺利。 工作到深夜仍旧语气轻快,岑意跟他也许久未见,感慨他的个子已经比自己还高,听你哥说你最近重新开始上学了。今天过得开心吗? 嗯。沈闻叙说,不太开心。 来沈闻霁家,他更愿意见到的人其实是岑意。 相比脾气又冷又硬,不懂得怎么关怀别的亲哥,岑意心思通透善解人意,是个更合适的倾诉对象。 这样啊,电话里你听起来也有点低落。岑意按下电梯,余光里注意着他的情绪,跟我说说吧。 见到想见的人了吗? 见到了。 这样的反应与重逢应有的喜悦并不相配。岑意转头望去,他低落的表情和抱着一大袋卡通零食礼包的动作也十分违和,那是他变得不那么可爱了吗。 沈闻叙想到那张皱成一团的脸,这种时候想起来居然也会想笑,无奈地摇头。 他只是不记得我了。 上行的电梯里,沈闻叙大致讲述了事情的缘由。 回到家后放下行李,岑意先去婴儿室看了熟睡的孩子,确认家里没有被老公和儿子折腾成乱糟一团,放下心来给沈闻叙倒了杯热牛奶,继续陪他聊天。 这两口子跟人聊天的开场习惯都是一样的。沈闻叙喝不下,只捧着杯子,掌心被熨得发烫。 我以前都只在小说里见过类似的事情。岑意拍拍他的背,叹了口气,真正发生在现实里很难接受吧。 嘁。我这么重要的人都能忘,笨死他得了。 沈闻叙磨了磨牙,无处发泄,却也说不出更多责怪的话,语气沉了下去,他应该也很难受。 记忆里付安阳是很爱笑的人,每天都活蹦乱跳,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。 可是再见面之后,那样的笑容他好像一次都没见过。 岑意点头,失去记忆是件可怕的事吧。 就像走夜路的时候回头看,身后一片黑,看不到来时的路,很容易让人失去继续向前的勇气。 身后是一片黑。 沈闻叙缄默不语,半晌,才瓮声道,你也觉得他不再想起以前的事更好吗? 把那片黑从他的人生里擦掉更好吗。 岑意有点心疼,摸了摸他的发顶,轻声道,你还记得就好啊。只要你记得,那些珍贵的回忆就存在过。 更何况也不该是我觉得。 岑意说,要你心里的那位小朋友觉得才行啊。 沈闻霁靠在走廊听了半天,感觉差不多了,抬手敲了敲墙壁以示存在感。 岑意忍俊不禁,指指他问沈闻叙,他有没有好好招待你? 沈闻叙也笑起来,诚实道:他给了我一罐饮料。 那要表扬才行。 岑意起身前捏了捏他的脸,开心一点。早点休息。 嗯。 沈闻叙向他们道了晚安,独自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星阑黯淡的天幕,许久难生睡意。 夜色浓重。 少年人的心事比夜更长。 ** 晚自习下课的路上,付安阳甚至没能等到回家,在车里就给他妈打了电话,细问白天未能言尽的事。 楚茜从没跟他提过这个人,这时候被追问才解释,沈闻叙小时候是在家里借住过一段时间,什么童养夫都是大人开的玩笑。 沈闻叙当时家里出了些问题,在我们家寄人篱下,很排斥别人这么叫他的。 楚茜说,那孩子性格孤僻,沉默寡言的,很阴郁,自尊心也很强。你拿这个称呼招惹他,还跟他打过架。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。 付安阳在脑海里一一对应,这些描述好像没有一项能贴合到他亲眼所见的沈闻叙身上。 甚至童养夫的事就是他自己说的。如果很讨厌这个称呼,为什么又要主动提起来呢。